方瓷看着手中的银针竟有些发抖起来,她知道这一次拔毒至关重要,最为凶险的就是拔毒的第一步。即便是跟着屠大夫学了大半个月,只学这一套行针之法,她学得炉火纯青,此刻还是会害怕。
怕她失手,郡主还要忍受那种寒冰刺骨之痛!
郁棠没听见方瓷回话,便转回身看她,伸手在她的小脸上拍了拍,道:“方瓷?”
方瓷猛地回神,惊出一身冷汗,她惊魂未定地看向郁棠,眸子里透出了害怕。
郁棠见状,疑心她是因为自己才失态,便抬起她的小脸,眸子锁定她:“害怕了?”
面对郁棠直白的眼神,方瓷心中猛然漏了一拍,心中所惧被她说穿,顿时觉得有些无处遁形。
“若你怕,便让屠大夫来。” 郁棠毫不犹豫:“行医不分男女,何况是救命。若你不行,便不要耽误时间。”
方瓷第一次听到郁棠这样果决的话,她的话里很直白,并无他意,甚至连一丝责怪都没有。可就是因为一丝责怪都没有,反而让方瓷心中更加愧疚:所有人都在等着郡主痊愈,她既承担了这个责任,又怎么能临阵退缩?她分明学的很好!
“不,我行。”
方瓷放下银针,擦了擦自己额角的汗,又拿起了银针,深吸了一口气,镇定道:“郡主转过身去,我这就要行针了。”
郁棠并未多看她一眼,只静静地转过身去,方瓷褪掉郁棠的纱衣,银针准确无比的落在穴位上。这一针下去,激荡了浑身血脉,郁棠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方瓷咬牙,在郁棠背部下了第二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