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郁棠心里也不是毫无波澜,只是她已然不敢满心期望了。
若无满心欢喜的期盼,便不会有彻底的心灰意冷。
鹤山和他师父都是医术超群之人,这么多年也只能暂缓她的寒症。久病之后,郁棠便也不再期盼自己还会有痊愈的那一日了。可只要能多活一日,她便不会轻易放弃。
知道郁棠心里有心结,鹤山也不会多劝,给她更换了新的药和药方:“你若不想吃药丸,寻常的汤药还是要吃的。三日一副药,别自作聪明地换我的药。”
郁棠倚在靠枕上,微微笑着点头,像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对于后一句话,她面色丝毫没有半分羞愧。
鹤山见她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忍不住有些火气上头,‘啪’的一声合上医箱,气冲冲地说道:“你是我见过最不听话的病人。”
郁棠闻言,反而笑了,轻声道:“那鹤山你就是我见过的脾气最好的大夫了。”
听她软l绵绵的语气,鹤山觉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怎么都觉得很不得劲。只好抓起她的手又给诊脉,脸色倒是没有那么难看了。
“接下来几天你要……”
“要心平气和,戒酒戒腥荤。”
不等鹤山说完,郁棠就接上了他的话。鹤山气得把手一撒,提起医箱就要走人。
郁棠这会儿来了精神,曼声同郁旸说道:“六哥,快送送鹤山公子,这就要走了。”
郁旸也是憨直,真的起身就要送人出去。鹤山更气了,扭头瞪她,反惹来她的笑声。
“鹤山?” 郁旸不解怎么鹤山一下这么生气,还疑惑呢。
鹤山也瞪了郁旸一眼,说道:“就是你们,惯得她无法无天,连我的药都敢换。到底还要不要她的小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