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道士散布的话术,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永宁城若是陷入恐慌,与永宁相近的绥阳如何独善其身?
他笃定,今日七弯街发生的一切只是巨大筹谋中的其中一环。
此时,狱房外传来“咚——咚,咚,咚”四声,一慢三快,到了四更天。
祁荀缓缓睁眼,对面小窗透出朗月的光辉,他盯着小窗,心如明镜。
西梁若是乱了,从中获利的怕是前段时日隐藏在永宁的那群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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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白念早早转醒。
眼睛虽由帨巾敷过,可今晨起来,仍觉得酸胀。她的两根手指抵在额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柔着。
流音没想着她起得这般早,待她洗漱完,正要替她绾发时,白念却一把握住了流音的手。
“我今日也出不了屋子,梳不梳发髻皆没所谓。”
流音知道,她家小姐心急,连发髻都不肯梳,分明是催促她上狱房走一趟呢。
她放下手中的篦子:“小姐宽心,我这就去。”
院外,元金元银各站一侧,二人似门神一般,一动不动地杵在那。
见流音出来,一言不发地将她拦在院内。
流音瞪了他们一眼,仍记起二人初入扶安院时,巴结讨好她的模样。不过是柳氏一番话,他们立马翻脸不认人。
“流音姑娘,夫人下令不得踏出扶安院,您就别为难我们兄弟二人了。”
“夫人只说不让小姐出去,可没说不让小姐屋里的人出去。夫人的话固然要听,可你们日后若还想回扶安院当差,我劝你们还是趁早让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