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荀愣了一瞬。
诚然他想惹小姑娘心疼自责,可瞧见她小脸皱皱,强忍金豆子时,心里猛地一颤。
仿佛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小...小姐。其实也没那么惨。”
不过是横了柄长剑,强让掌柜卖与他罢了。
白念只以为阿寻是在宽慰自己。
受委屈的分明是他,到头来却还在帮自己说话。
瘦削的肩头微微颤着,金豆子一颗颗地砸在手背上。
祁荀的手骤缩,不知该落在何处。
他也见过姑娘哭,只不过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姑娘,后来再没敢出现在他面前。
这事落在白念身上,却有些不太一样。
他虽恼,恼得却是自己那张一点儿也不把门的嘴。
好端端,欺她做甚?
小姑娘圆滚的金豆子在烛火照映下愈是亮盈。
祁荀的手僵在空中,轻轻拍了下白念的肩,又不自然地收回。
他从来没哄过姑娘,也没哄人的耐性。
求助的眼神落在流音身上。
流音瞪了他一眼,贴心地扶白念落座。
“阿寻。”
白念抽噎了一下。
这破碎的声音恍如扰乱心绪的魔咒。
祁荀听了,竟单膝微曲,矮身蹲在她的跟前:“小姐,您有甚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