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水常年奔赴在外,整个白府,白念可堪倚靠的也唯有柳氏。
阿爹不常伴在身侧,是以白念总想从阿娘那儿得些温情。
流音替她系上活结,宽慰她道:“买不了钗环,还有旁的法子不是?”
旁的法子?
白念乌黑的眸子滴溜一转,双手合拍:“阿娘病中定没甚么胃口,我给阿娘炖盏银耳羹吧。”
外边凉意横生,坠落的雨珠溅起一朵小水花,小水花跳至白念的裙摆,人虽在檐下,衣裙却湿了一片。
她披着斗篷,绕过回廊。
临近午时,膳厨已经忙碌开了。
备菜的侍婢一瞧见白念,忙替她扇去铺面而来的烟气:“小姐可是饿着了?膳食就快好了。”
白念晃了晃脑袋,她不饿的。
“这里可有泡发的银耳?”
侍婢愣了一会,在桌面上扫视一圈,还当真有一朵。
“奴婢这就给小姐炖。”
白念拉住了她的手,既是要哄阿娘开心,这银耳羹理应她亲手炖才是。
小姑娘净了手,沥尽银耳的水渍后,将其撕成小块。
府里正好有熬炖的砂锅,她对着煤炉扇了许久的风,煤球泛红时,她的小脸已然抹了层灰。
银耳羹是好炖的,只是时辰久了些。
两个时辰后,原先未有饿意的白念,肚腹处陡然响了‘咕噜’声。
流音笑了声,忙从灶面上取了几片软糯的黄金糕。白念倒也不挑,坐在矮凳上,乌黑黑的小脸露出精巧的梨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