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虞时也目光平静如水地望着她。
虞锦稍顿,迟疑地摸了摸脸颊, “阿兄,可是我脸上有什么?”
虞时也又多看了她几眼, 兄妹十数载,她身上那点细枝末节的变化虞时也多少能察觉一二,就像是自家地里的菜被浇上别人家的水一样,难以言喻的别扭。
他不急不慢地说:“南祁王为人如何?”
虞锦又是一顿,小心翼翼地瞥他一眼,思忖道:“唔……尚可, 为人坦荡正直、有惊世之才,不过比阿兄略逊一筹而已。”
虞时也嗤了她一声,慢慢道了句“是么”,随即往后一靠, 倚在软垫上慢条斯理地问:“若是有朝一日,我与南祁王同时落进湖里,你先救谁?”
虞锦被他这番幼稚的言论问得一窒,堪堪将喉间那句“阿兄你不是会浮水么”咽了回去, 坚定道:“自然是先救阿兄。”
又一副“你怎如此不信我”的表情,委屈看他。
虞时也脸色总算松缓了些,小歇片刻,这才命人牵来他的宝贝黑马,两腿一夹赶上前头同样乘马而行的虞广江。
车厢内,虞锦抚着心口松了口气,唤来生莲作陪。
兴许是这些日子在王府过得过于滋润,虞锦鲜少再惦记起蒋淑月,后来又心想父亲与阿兄既能找来垚南,想必已明白来龙去脉,自是不会轻易放过蒋淑月,便也没细问。
这会儿空了下来,才顺嘴问上一问。
生莲一面给她剥着栗子一面道:“老爷回府时还让夫、蒋氏蒙骗了一阵,后来是虞公子在外头听了些戏文里唱的闲言碎语,盘问府里的下人,才查清真相。老爷大怒,动了家法,本要休了蒋氏,可大公子拦着,只将其名除了族谱,亲自将人压去了寺里看押,瞧那样子,大公子是不准备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