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扶欢离开视线后,慕卿脸上温和的神色一点一点冷下来。他沉声对随堂太监道:“毓秀宫的人,一个一个都给我好好抻抻筋骨,上次的教训不够,管事的太监重新换个伶俐的过来。”
随堂听他的语气不善,自然不敢多加耽搁,领命下去。
慕卿负手走在毓秀宫里,这里的一砖一瓦他最熟悉不过,从他到毓秀宫那天起,到现在,已经有七年了。他在扶欢身边侍候,也有了七年。应该说除了父兄母姊,他该是她最亲厚的人。
但到底这些年忙于揽权弄政,在扶欢身边时候不长,才叫这么些个下人奴才同她亲厚了起来。今日还屡屡为他们求情。
应该弄死他们才对,慕卿眉眼浓鸷,这些个人,也能叫扶欢放在心上,真是,真是,太可恨了些。
他想起今日走进偏殿,她就那么一个人伏在膝上睡觉,瘦小的一团,看着格外伶仃柔弱。慕卿闭了闭眼,这里早清了场,毓秀宫的宫人除了伺候扶欢的,其余的都带了下去。
慕卿抬起手,琵琶袖在鼻下,依稀还能闻到上面沾染的馨香。
他痴迷地,依恋地吸了一口气。
扶欢脱下了外衣,头上的钗环也都一并卸去了,素净的一张脸瞧了瞧外头,又转回视线,去看在她床榻前的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