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只得讪讪出去了,他人刚走,魏晚若便将茶盅扔到地上。
连同茶盅一起扔到地上的,还有魏晚若一贯的温婉体面。
心腹知道她心里苦,也就没拦着她。
魏晚若一通发泄过后,屋里又是一片狼藉,她浑身脱力跌坐在地上,苦笑道:“云儿,你说我这辈子,是不是都比不过姜离?”
“夫人……”
“你不用说了!”魏晚若自嘲笑笑:“这么多年,我也早就认清了,姜离活着的时候,我比不过她,她死了,我还是比不过她!”
心腹是从魏晚若做姑娘的时候,就跟着魏晚若的。
这些年,魏晚若在沈家的种种,她都看在眼底,她劝道:“夫人,您何必非要钻牛角尖呢!左右姜夫人已经亡故多年了,如今陪在相爷身边的人是您。”
“我陪在他身边又如何,他的心终究不在我身上。姜离活着的时候,他的心在姜离身上,姜离死了,他就宝贝着她的儿子。沈琢一回京,他就替他的仕途铺路,可阿瑜也是他的儿子啊,这些年,他为阿瑜做过什么?”
心腹沉默了一下。
小心翼翼道:“也是,这是相爷在向陛下表忠心呢!毕竟当年,姜夫人……”
魏晚若冷笑一声:“表忠心?!只怕他是在以公谋私吧!”
“夫人,您……”
“行了,这些年,我早就认清现实了!”魏晚若搭着心腹的手,从地上站起来,坐到凳子上:“我已经不奢求别的了,我只想让阿瑜好好的,可是你也看见了,阿瑜就是个傻的,但凡别人给他个好脸,他就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人家,现在竟然还为了沈琢,来冲我发脾气!我真是白养他这么大了!”
说到最后,魏晚若火气又上来了。
心腹生怕魏晚若当真气出个好歹来,便冲她行个礼:“夫人,奴婢是自小跟着您的,今日您原谅奴婢僭越一回。”
魏晚若微微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