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能解释嘛。
封荫得官的确实不止沈琢一个,不过能一上来,就坐到从四品位子的,却只有沈琢一个人。
而且昭和帝对沈琢的偏宠,也是众目共睹的。
大理寺寺卿接着上个问题:“既然你心里对沈大人颇有怨憎,为何要诬陷戚如翡?”
“因为沈大人公事上挑不出毛病,私德也并无亏损,我便只能从他夫人戚如翡身上下手,”张明礼道:“而且戚如翡与我是同乡,她又会武功,我攀诬她,这样才能立得住脚。”
这话听着没毛病,但听着又好像全是毛病。
毕竟说一个七岁姑娘,杀了一个成年男子,这事怎么说都很离谱!
大理寺寺卿一时有些拿不稳主意,便询问另外两位主审的意思。
说是询问同僚的意思,但其实他们都是在猜昭和帝对此事的态度,毕竟昭和帝一向偏宠沈琢,既然张明礼承认这事是他诬陷,那他们是不是就这么借坡下驴算了?!
三位主审交换了下眼神,便要说话。
六皇子看出了他们的意图,立刻膝行到昭和帝面前,先一步开口:“父皇,儿臣有一个疑问,张大人既说,他是因对沈琢心有怨憎,才这般做,那为何昨日刚告完,今日又突然承认,说自己是诬告,父皇,这于理不合啊!”
哪怕到现在了,六皇子依然不肯放弃,这个能扳倒沈琢的机会。
众人觉得,六皇子言之有理,但没人敢发表意见,都在等昭和帝开口。
过了两息,昭和帝问:“张明礼,你怎么说?”
张明礼跪地:“臣不敢欺瞒陛下,臣之所以今日来承认此事,乃是因为臣的母亲。”
昭和帝:“说下去。”
“先前,臣的女儿落水,幸得戚如翡相救,才保住了性命,但臣却被嫉妒蒙了心,因而做了诬告她一事。臣行此事时,本是瞒着臣母亲的,但昨夜沈大人来臣府上,将此事告知了臣的母亲。”说到这里,张明礼抓了抓孝衫,声色里带了哽咽:“臣的母亲听闻臣做了此等错事,她为了避免臣再继续错下去,已于今晨在房中自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