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刚进屋,一个茶盏就在她脚边碎开。
戚平川拍着桌子,怒不可遏道:“这帮拜高踩低的东西!当年我大哥在世时,他们谁敢这样对我?他们谁敢?!”
他就像只只会逞能的野兽,歇斯底里嘶吼着,却毫无用处。
二夫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她绕过碎片进去:“老爷也说了,那是大哥在的时候,现在大哥坟头的柏树都亭亭如盖了,谁还会把你这个小小的员外郎放在眼里,老爷还是省省力气吧。”
戚平川呼吸瞬间重了几分。
二夫人继续道:“老爷与其在我面前逞威风,不如想想那丫头的事。”
“你是说阿翡?”
二夫人看过来:“今夜这事倒是提醒我了,当年大嫂他们,不是还给这丫头定了门娃娃亲么?”
经自己夫人这么一说,戚平川想起来了,似乎是有这么回事,定的好像还是——
戚平川睁大眼睛:“相府大公子沈琢?”
昔年,戚平山夫妇与沈琢生母交好,曾为两个孩子定过娃娃亲。
但后来,戚平山夫妇亡故,戚如翡被拐子拐走,这门娃娃亲便被抛之脑后了。现在戚如翡找回来了,这门亲事再提起来,也未尝不可,但——
戚平川道:“当年定这门娃娃亲的人都不在了,相府未必肯承认这桩亲事。”
“那可说不准,许是如今这位夫人,不知道这事呢?”二夫人有她的打算:“改明我去探探口风。”
戚平川是知道沈琢的,相府长子,但一身病骨,半只脚都踏进棺材板里的人了。他心里有所顾忌:“可娘那边——”
二夫人反问:“今夜这么大的动静,娘都没出来,老爷难道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
“娘这是让老爷您自己拿主意的意思,毕竟您现在是一家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