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沁深深闭上眼,这样一颗赤诚的心捧在她眼前,她不忍伤他,却不得不伤他,
“陆世子乃人中龙凤,我高攀不起,我已心若死灰,世子费再多心思,也无非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陆云湛唇色泛白,眸眼顿时如明珠失色,问道,“你心里可是还有他?”
纱帘半晌没动,久久过后,才迟迟落下一字,“是....”
唯此方能斩断他的情丝。
城中戒严,两辆马车经过严密搜查过后,一前一后,轻快朝郊外官道驶去。
五月的天,热浪蒸袭,出了城,崔沁便将纱帘给卷起,风大口大口灌了进来,驱散了车内的燥热。
崔沁极目远舒,眺望原野风光。
风和日丽,草木繁盛,远山层叠起伏,绵延至云海深处。
此去金陵,从长安城沿着商洛下襄阳,再从襄阳改水道,一路顺流而下至金陵,少说也得半月行程。
时近午时,云碧已饿的饥肠辘辘,便撩帘问赶车的刘二,
“午膳我们吃什么呀?”
话还未说完,瞧见陈七身影挺直坐在刘二身旁,一袭黑衫坚韧不拔,不由愕然,
“咦,陈七,你不是在后面赶车吗?”
崔沁闻言顿觉不对劲,心弦几乎是被叩响,抬眸朝外头看来。
只见那道挺拔的身影,缓缓转过身,将面具给扯下,露出一张清隽俊美的容颜来,
“江南漕运出了乱子,陛下派我南下秘查,我以刺杀掩盖行踪,借你马车出城,沁儿,一路怕是要叨扰了。”
他脸色一贯冷白,眉梢却如驻了春晖似的,温润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