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怒火远胜伤心, 只有让她一人待一会儿。
屋里静了许久, 月芙才从控制不住的颤抖中缓过神来。
她拾起手边的茶杯,仰头一口饮尽。
本就不热的茶水已经变得寒凉刺骨,顺着喉管落进腹中, 激得她抖了抖,脑袋也跟着飞快地思索起来。
和继母的那一番话, 已算和家里彻底撕破脸了, 她不难想到, 一会儿等父亲从衙署中回来, 继母会如何添油加醋地将事情告诉他。
而父亲……虽是亲生的,却比继母更指望不上。
继母还会顾忌着后娘的身份,生怕被人指责苛待继女。亲生的父亲却一味地只管自己。
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若他有担当些,当初圣人践祚时,主动低头认错,负荆请罪, 也好过后来的龟缩家中, 浑浑噩噩, 只靠着杜家替他一次又一次地扛过考绩和调职。
这样的父亲,哪里会帮她呢?
想来继母已经心生警惕,生怕她的存在,会威胁全家人的前程,尤其是月蓉的婚事。
梦境里,他们被赵恒斥责后,仍然将她硬送进了定远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