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侯夫人也不妥, 这样的场合就不管不顾地闹起来, 不识大体!”
“这话不对,瞧瞧今天什么日子, 崔大郎自己都不心疼他阿父,难不成还要别人替他心疼?”
“唉,崔家这个郎君, 真是作孽哟!”
……
人群中隐隐约约的议论声, 果然和月芙预想的一样。等过了今日,这件事就会传出崔家的大门,只要赵恒稍稍施力, 便能让整个长安的人都知道。
可是,月芙却高兴不起来。
赵怀悯已经先一步拂袖而去, 崔桐玉则冷着脸跟着侍女往那两人争吵的方向快步行去, 大约是要去呵斥两人。
其余宾客、仆从, 则纷纷朝崔桐玉的方向张望。
只有赵恒还站在原地, 用一种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月芙的方向。
月芙忽然有些担心,是不是刚才她将侯夫人引去崔贺樟处的举动确实被他看见了。
他会怎么想呢?会不会觉得她是个心机深重,不怀好意的女子?
她潜意识里就觉得一个女子不该有深沉的心思。
可是,再转念一想,心思深沉又如何?
她做这一切,也都是被逼的,若不多为自己思虑, 今日被侯夫人当场捉住的, 就是她自己了。
她不曾告诉赵恒, 今日发生的一切,与她的父亲和继母也有脱不开的干系。他若心存疑虑,大不了,下一次她再解释。
想到这里,她慢慢将方才的那一阵羞愧压下去,重新抬起头,毫不畏惧地直接迎上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