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有力的手掌牢牢托住她的胳膊,等她一站稳,又迅速移开,只是方才洒出去的酒,也一滴不落地泼到了那只手掌底下的衣袖上。
赵恒身上上好的锦缎间立刻多了一片深色的水渍。
月芙一看,赶紧低头告罪:“求殿下恕罪,我并非有意,实在是方才多饮了几杯,头脑发昏,这才弄湿了殿下的衣裳。”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赵恒一眼,又飞快地转开视线。
赵恒面色冷漠,目光从她酡红的细嫩脸颊上滑过,沉声道:“下不为例。”
不等月芙称谢,赵怀悯似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挥手道:“好了,酒已喝过了,都下去吧。”
沈士槐擦擦额角因紧张而渗出的冷汗,连声应“喏”,带着妻女赶紧下去了。
等回到座上,秦夫人再度望向月芙:“大娘,你方才那样失态,可见真的有些醉了,快让人带你下去歇着吧,可别再像方才那样了。”
宴席一时半会不会结束,按照如今长安城里贵族们的风气,一会儿还会有伶人们预备的各种绝技,供客人们取乐。
这一次,月芙没再拒绝,只是半睁着眼,做出努力保持清醒的样子,无力地点头:“我听母亲的。”
旁边候着的侍女见状,立刻快步上前,道:“今日宾客多,郎君特意吩咐奴等备下了供客人们小憩的厢房,娘子随奴过去便好。”
月芙一手扶着额,一手支着桌案,从榻上慢慢站起来,很快又有两个年轻的侍女过来,一左一右地搀扶住她的两只胳膊,带着她朝远离宴席的西面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