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襄儿睨他一眼,仰头将酒饮尽,冷道:“她好好一个女郎,倒被你说成是蛮横了。也就是你这个不孝子,父亲已病入膏肓,你这个儿子倒也不用陪侍左右,反而四处寻欢作乐。”
“若换作是贵主,自然没人敢说蛮横。可这世上,公主只那么几个,没有公主的命,何必强求于我?至于我父亲——横竖他早已骂了我不知多少回,如今骂不动了,还不许我到外头清静清静?”
他说着,主动将她手里的酒杯取过斟满,又亲自递到她的唇边。
“难道,贵主想见到我像八王那样,不解风情?”
金色的杯沿抵住饱满的朱唇,格外靡丽。
“你滚开!”赵襄儿抬眼瞪他,轻斥道,“我们赵家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议论!”
崔贺樟也不怕,只是笑着将酒送到自己的唇边,一饮而下。
“贵主教训得是,臣知错了。只是,不知今日是谁惹了贵主不悦?我才听说,贵主近来同梁国公府的郎君走得近,莫不是那位杜郎中惹怒了公主?若是,只要贵主一声令下,我立刻替贵主好好教训他。”
赵襄儿拍开他摸索到她衣襟处的一只手,轻哼一声,幽幽道:“你若敢动他,我就废了你。”
她的确心情不佳。
却不是杜燕则惹了她,而是亲弟弟赵恒。
赵恒可不是那么爱管旁人闲事的,一定是因为沈家人的缘故,才特意跑来指责她这个亲姊姊。
方才还不觉得,现在想来,便觉得胸口闷了一股气,不得发泄。
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已,她愿意留给杜燕则当个消遣的玩意儿,已是格外开恩,八郎却还想着沈大娘没错!
自然有错,错就错在她姓沈!别人家的女郎,她放便放了,沈家人,她不打算咽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