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两人的生活称得上“相敬如宾”四个字。
他一向是个温和懂礼、敬重长辈的人,能做到这地步,她应当知足了。
可是,不知怎的,近来,她的心里觉得越来越不踏实。
杜燕则南下的这几个月里,原本每隔半月,总会有一封写给她的家书,可最近两个月,她却只收到了一封,字里行间也不似前几封,有盼望归期的意思,反倒像有了心事,想逃避什么一般。
月芙接过素秋递来的湿手巾,擦了擦额角。
但愿一切只是她的胡思乱想。
……
杜燕则派回来报信的人本说,他应当在这日晌午之前便能到了。
可一家子人等了又等,却只等来一名策马奔入坊中报信的侍卫,说杜燕则被公事略绊住了脚,到傍晚时分才能回来。
回京后,第一件事总是要先去衙署,向上级官员报到,也是情理之中。
赵夫人虽略失望,却也无话可说,只好命人先请那侍卫用两口冰镇的酪浆,解一解暑热再送走。
一家人又等到傍晚时分,才终于将人盼来了。
赵夫人早早得了消息,亲自到门外去接,月芙和阿嫂崔氏也跟在一旁,同身边的仆从们一道,翘首以盼。
只见坊间宽阔的道路上,一行十来个人,正骑着马朝这边来。
为首的那名男子,大约二十三四的模样,戴着幞头,穿着圆领袍,生的眉清目秀,虽骑着马,看起来身姿挺拔,却依然显得俊逸温雅。
这人正是杜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