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嗓音里带颤声,她仿佛再次记起了被马岩杰用石头砸伤的额头。
头晕,流血。
很疼,很怕。
她不想三哥哥也这样,一点也不!
所以,她用尽了所有力气,使劲拽着皇甫晟的袍袖,人都已经倾斜过来,像是拔一颗深深长在地里的萝卜,一定要让老先生给包扎好。
可是,三哥哥力气大,她好像拽不动。
香香又急又怕,声音里甚至都带了哭腔:“赵老先生,你快点,求你快点。三哥哥只是怕疼,他不会真逃走。你轻轻的,别弄疼他,好不好?你只要轻轻的,我保证一定拉着他不逃走,求你了,快点!”
小姑娘带些天真意味的话,任谁听了对会想笑。
屋子里的赵老头却没有,他刚才还飞扬跋扈的眉毛胡子有些耷拉下来,他觉得有些愧疚这个对人能掏心窝子的实诚姑娘。
皇甫晟更没有,他不止没有笑,甚至觉得心口酸酸的,一向冷清的神情渐渐变得柔软又温和,清隽的眉眼仿佛顷刻间沾了不少的人间烟火气,从一个冷冰冰的谪仙变成了一个凡夫俗子。
他抬手,轻轻握住小姑娘细瘦的手腕,声音浅浅的但清晰,就像不远处缓缓流淌过来的小溪,他看着她的水雾迷茫的眼睛,像是在保证,又像是在诱哄:“放心,我一定不会逃走。”
香香稍微放心了一些,转头看着他,带着鼻音,声音瓮声瓮气的:“好,我让赵老先生轻一点,三哥哥别怕,你忍一忍就好。”
赵老头走过来,老脸上的欢脱和玩闹已经完全消失,他迅速地准备好药粉和布条,准备给皇甫晟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