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是仗着自己年轻,什么东西都敢往自己身上招呼。之前是徒手折钢刃,现在更甚,直接拿羽箭往自己身上插!”
“啊啊啊,老夫怎么有你这么个蠢徒弟啊,老夫一辈子的脸都丢尽了,老夫不活了——”
皇甫晟脱了外袍,散了中衣,将亵衣的衣领敞开,露出受伤的肩膀。
伤口不大,但很深。
自己简单包扎过,太医又包扎了一回,这回是第 三回。
虽然用了药止了血,但着伤口,看着就疼。
太医不是傻子,箭矢飞过来的还是用手扎进去的,他们也会分辨一二。
皇甫晟将那只奇特的羽箭扎进肩膀时,力道之猛,连何进都不忍直视。
赵老头嘴里骂骂咧咧,但手法还是很轻。
可就算手脚再轻,无声端坐的皇甫晟还是疼得冷汗流了下来。
“嗨,老夫以为你根本就不怕疼呢?怎么,忍不住了?”
皇甫晟撩起眼皮,淡淡看他一眼,仿佛额头的冷汗不存在,也仿佛嘴唇都变得煞白的人,并不是自己,连声音都一直如同往日般冷冷清清,甚至,声音里带着一点兴奋和得意,“师父,徒儿一直在挨打,您难道一点也不觉得憋屈。”
赵老头撇嘴,抬头给他脑袋狠狠敲了一下,又瞪他:“憋屈?当然憋屈!好好的徒儿,握剑的手给废了,能不憋屈?可你眼下这小破身板,不好好把手养好了,折腾啥呢!”
皇甫晟额头被师父打了,也不恼,甚至脸上神情都没多少变化,依旧淡淡的,他看着老头利索地剪了布条,要让他脱了亵衣包扎,冷着俊脸微微皱眉。
老头恼了,不脱下来怎么包扎,直接上手就去扒拉他的亵衣,心说徒弟翅膀硬了,衣服都不好扒拉了,还是小时候听话,再顽皮一把就抓住了动弹不得。
刚要再骂他几句,听见下面院子里,有脚步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