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外人看来,聂谨礼等人夸睢鹭便纯粹是为了捧乐安公主的场,哪怕他睢鹭是个目不识丁的草包,聂谨礼等人也能把他夸出花儿来。
但再深的偏见,在事实面前也是无力的。
当睢鹭接触了越来越多的人,当越来越多的人真真正正地见到他的人,听到他的谈吐,了解他的见解。
虽然仍有部分人固执偏见,但同样,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对睢鹭这个人,有了新的看法和评价。
除去与乐安公主的关系,除去各种坊间传闻的编排,他也就是个普通的求学少年。
甚至还是个与之交谈后,便无法否认其才华与气度的优秀少年。
于是,撕去偏见后,越来越多人对睢鹭做出正面的评价,得知他要参加今秋科考后,许多人还预言他定能高中。
或许是因为他的身份特殊,或许是因为人们对传闻中乐安公主的“小白脸驸马”太过好奇,总之,无论毁谤也好,赞誉也好,关于他的一切传言都能快速地流传开来,于是最近一段时间,睢鹭明显感觉到,哪怕他甚至从未向任何达官显贵行卷,但他却似乎已经在今秋待考的学子群体中,“出名”了。
走到哪里都是或审视或忌惮或欣赏的目光。
如郑济声叔父这般反应,实在是他近日遭遇过的无数桩事件中极为稀松平常的一例。
有人骂他讽他,有人夸他赞他。
他听到,接受,然后心中并无波澜,只继续做自己应做的事。
所以对于郑济声半真半假的酸意,他也只笑笑,“那帮我多谢你叔父赏识。”
对此,郑济声还以一个白眼,但到底并非真生气,于是很快又兴致勃勃道:“对了,待会儿一起去喝酒吧?长乐坊那个新开的酒肆,听说来了个特别漂亮的胡姬,哎先别摇头,知道你是驸马爷不能随便看别的女人——哎呦,这么说起来你可真可怜——不过,那里可不止是胡姬哦,今日那里还有汤明钧汤相举行的文会,听说许多有名望的诗人才子都会去,这可是扬名的好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