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任何阻隔,温热的气息便拂过脖颈处格外敏感的肌肤, 仿佛寒冬方罢, 雪融晴开, 燕子从南方衔来煦暖的风, 拂过堤岸,拂过柳梢,拂过冻土下埋藏着无数种子的大地。
于是春雷启蛰,万物迸发, 那些被埋藏的开始蠢蠢欲动。
她已经很久没有与人这么亲近过了。
她怕痒,连沐浴时都不肯让侍女为她搓洗,与至亲好友再亲密也不过拍拍头握握手,再进一步,便只能是夫妻之事,而夫妻之事,自然是已许久未曾有过。
哪怕是四年前和离前的日子,因为聚少离多,因为日益紧张的重重矛盾,两颗心渐行渐远,于是每次夫妻之事便也仿佛应付差事,没有温言蜜语,更没有耳鬓厮磨。
于是那些涌动的、热烈的、迸发的欲望,便随着感情的消失一起被埋葬,甚至被遗忘。
她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没了那种念想。
可是此刻,身体的反应告诉她,她想错了。
她眨眨眼。
少年的双臂自她腋下穿过,在她背后锁紧,于是她的双臂便自然而然地搭在他肩头。
于是,她的双臂动了动。
稍微一动,便落在他的脖颈,以及肩背。
脖颈处,她触到少年微凉顺滑的黑发,仿佛倾泻一地的夜色,重重遮住少年的脖颈。
然而肩背处,却除了薄薄的一层绸质衣衫,便再无遮挡。
少年的肩背还不够宽厚,隔着薄薄一层肌肉,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皮肉下的骨,于是她素手轻移,从肩头,到脊背,中间越过一块突出的、两侧对称的,仿佛振翅蝴蝶一般的骨,在手触碰到蝴蝶翅尖时,乐安食指微弯,指甲轻轻一刮。
少年身体猛地一颤。
在她脖颈处磨蹭的头颅茫然扬起,看着她,眼神灼热,却又带着一丝丝茫然。
他张开口,似乎想说什么,却——
“公主,礼部尚书齐大人在门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