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姑姑疑惑,叫道:
“公主?”
“嗯?”乐安回头应了一声,斜向后看的眉眼,眼角还带着沐浴后的水润,眼睫飞翘,眉头上扬,仿佛外头庭院雨后吸饱水的花枝,一举一动皆潋滟。
冬梅姑姑呆住。
好半晌,才找回自个儿的声音。
“……还、还没挑好?”
“嗯。”却见她家公主迟疑着点点头,随即那蘸满水似的眉眼轻轻蹙起,很是苦恼的样子,“这些都挺好的,但冬梅姑姑,你不觉得太老套了吗?还是几十年前的旧花样儿,跟我第一次第二次穿的,都没什么不同嘛……”
冬梅姑姑继续瞠目结舌。
“可、可这是嫁衣啊……”
嫁衣不都是这样儿,求个好兆头最重要,于是龙凤百子花开并蒂,总是这么些花样儿,别说乐安了,她年轻那会儿流行的嫁衣纹样也照旧是这些,都多少年没变过了。
“嫁衣也得与时俱进,推陈出新嘛。”乐安还振振有词。
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公主,”冬梅姑姑找回自己干巴巴的声音道:
“您怎么……突然对这种小事儿,上心起来了?”
对这种小事儿上心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若是一桩大概率不能成的婚事,还关心嫁衣纹样儿做什么?
除非这桩婚事——
真的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