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乐安这边,跟睢鹭谈过话,又美美地用过午饭,便将府中诸事,包括她和睢鹭三个月后的“婚事”,便全交给冬梅姑姑和侍女们去操办。
而她自己,则又开始了伏案写信,这一次,写出的信比七天前齐庸言来时还多。朝内朝外,三省六部,许许多多曾经熟悉的名字,再次出现在她的笔端。
写完信,天色又已经被暮光浸透,送信的侍卫来将厚厚一沓信收走,却在临走时,又被乐安叫住。
温暖的暮色里,乐安的面容却显得有些冷。
“找个人,查下卢嗣卿之妻崔氏的死因。”
侍卫愣了愣,随即应声道是。
乐安拢了拢下滑的春衫。
睢鹭在想她的话时,她也在想上午结束时,睢鹭的话。
“卢嗣卿的夫人姓崔,是那个崔家人吧?”一切结束后,他冷不丁冒出这句话,叫乐安都愣了一下。
“是。”
其实乐安并不认识卢嗣卿的妻子,但既然姓崔,那肯定就是那个崔家人没错。
世家为什么难动?原因之一便是世家之间最喜欢通婚联姻,崔家的女儿嫁卢家,卢家的女儿嫁崔家,嫁来娶去,最后所有世家之间都盘根错节,蜘蛛网一般密密麻麻,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想要一举打掉一个世家,那不是有没有勇气的问题,而是想不想作死的问题。
所以只能寻找弱点,徐徐图之。
“我在卢家那几天,听人说卢嗣卿的夫人去世前总是心情不好,经常摔东西撒气,但并没有听到身体不好的传闻,奇怪的是,之前还有力气摔东西,却在卢嗣卿高中前,突发暴病去了。”睢鹭轻声对乐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