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连这句话都知道,想来那日是有人将她和郗氏女所起的争执,上达天听了。
她觉得自己真是瞎操心,这个人能管理好一州,使四方百姓来投奔,还惊动了北魏皇帝。能以寒门之身推翻大齐,使四海臣服,岂是泛泛之辈,又怎会被区区的文字难住。再说他身边还有沈约那些人辅佐,沈约也是学富五车,博古通今之辈,完全不输给谢羡这种自小被悉心栽培出来的名门公子。
为帝王者,懂得御人之术,为他所用,已经很厉害了。
王乐瑶忽然感觉这武夫藏得很深,好像要层层剥开,才能将他看清楚。
萧衍继续看奏疏,有时遇到疑惑的地方,也会跟王乐瑶讨论两句。
历朝历代的规矩,后宫是不能干政的。何况她身后的外戚还那么强大,一个弄不好就会牵制住皇帝。但萧衍竟然跟她讨论政事,无所顾忌,好像根本就不担心她会弄权。
也许他很自信,也许是觉得一个女人根本翻不起什么浪来。
王乐瑶的作息向来规律,加上傍晚被萧衍很是折腾了一顿,身心俱疲。不一会儿就打着哈欠,不自觉地往后靠在萧衍的怀里,又警觉般地坐直。
萧衍看出她困了,就放开了手说:“皇后先去睡吧。”
王乐瑶看他的精神仍是很好,想来熬夜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