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濯从善如流,乐颠颠地从一堆案卷跟折子里找着关于孟家的信息,字句少的便念给他听,若是有朝臣的长篇大论,便递给他自己看。
半天下来,琴濯也算琢磨出些目前的情况,不觉有些担忧,“我看朝中还是反对的居多,孟伯父的案子会不会遇上阻碍?”
“这也不可避免,十四州之事非同小可。”薛岑把手中看完的案卷放到一侧,又给她作保障,“不过我既开了这个口,总要彻查到底,如果真有冤情,便是天下百姓也不会甘休。”
“肯定是的!”
薛岑见她说得这么斩钉截铁,问道:“这么肯定你的孟伯父一定无罪?”
“如果朝廷当年是因为孟伯父守城不利而降罪,我也无话可说,可贪污致使军队失利便是大罪,这与叛国何异?便是朝廷没有如此判决,可民间的百姓无一不是这样认为。生死之事,不问因由而被牵连,换谁能咽得下这口气?”
看她越说越激动,薛岑捏着她的手指安抚,“亏得不是你女扮男装潜伏翻案,不然这小脾气,不早指着我的鼻子骂了。”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琴濯把胳膊往后捅了捅,不满他如此打岔。
薛岑笑了笑,正色起来看向桌上的案卷,叹道:“皇兄当年……确实武断了。”
见他承认,琴濯反而不好发脾气了,想起当年事发时候的情形,还恍若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