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濯收敛心神,把头又低了一下,态度明显。
早知她性情可能不像表面的柔和,可薛岑也没想到她犟起来竟是如此令人头痛。他确实可以一口答应,可他心里再明白不过,嘴上说的终归只是说说,不然他也不会纠结到今日了。
“你和孟之微也是父母之命,当真就如此舍不得?”
前面薛岑毫无遮掩的坦白已经足够令琴濯感到震惊了,她现在每听他一句话都觉得心惊肉跳的,唯恐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一味杵着脑袋当自己是聋子,以沉默无言来对抗他的所有问题。
知道她听不进去,薛岑的态度也模棱两可,一味紧追不舍,“你是打定了主意今天来跟我坦白,如果我不答应,你待如何?”
“臣妇自知身份卑微,没有资格反驳皇上的决定。如果皇上非要做大不韪之事,臣妇也只有一死以表清白!”琴濯下了狠心,下颚蓦地抬起,清莹的眼神中尽是不可动摇的决心。
她上来这半晌也没正眼看过自己,薛岑看着她眼中的决然,反倒有些着迷,支着下巴问:“你下这狠心,是因为心有孟之微,还是单纯觉得与我有关系觉得不耻?”
琴濯并不觉得二者有什么区别,觊觎臣妻这事搁一般人都会觉得没脸,她是没想到这人九五之尊居然还能如此淡定,好像在她谈判一样,此人脸皮实有三层厚!
“皇上明智睿达,应该也知道自己所思所行是大不韪,该及早收手才是。”
“我还没出手呢……”薛岑不禁觉得委屈,总觉得什么都没做就被她安上了“谋夺臣妻”一顶大帽子,实在有些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