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了块干净的帕子捂住鼻子,瞥开眼不去看薛妙,“把衣服穿好。”
薛妙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披上外衫又要叫方时安。
楚烜一阵头疼,拦着她不许她喊人,“我没事。”
真让她把人叫来,让别人都知道他看着她流鼻血,才是里子面子都丢没了。
他不说为何忽然如此,鼻子还一个劲儿地流血,薛妙如临大敌当然不肯听他的,一番鸡飞狗跳后,方时安还是被常旭从被窝里拎了出来。
方时安黑着脸给楚烜诊完脉,对上一旁紧张兮兮看来的薛妙,没好气地抛了个白眼,道:“都说那药补身子,药效猛,他日日对着你看得见吃不着,日后尚有的鼻血流,大惊小怪,扰人清梦!”
薛妙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缘由,她神情一滞,缓缓转头去看楚烜,欲言又止。
待方时安走后,她嘟囔道:“吃不着也没少含进嘴尝味儿,怎么就憋成这样?”
楚烜这会儿已经麻木了,他扔了手里染血的帕子,面无表情地去外间洗了把脸,回来后对薛妙道:“不是要看小衣合不合身?”
薛妙没想到他开口第一句是这事,她背后一凉,本能地抓着寝衣领口不放,“您都这样了,就不看了。我明日让贺嬷嬷帮我看就是。”
她没用力,便被楚烜轻易拨开阻拦的手。
床帐落下,初时还能听到楚烜一本正经地丈量尺寸的声音,“确实宽了一寸。”
须臾,那响动就变了样,薛妙呜咽着抱怨道:“那是我新做的小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