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说能痊愈,大约是能扛过这一次。”大夫谨慎地说道。
容昀盯着那方子看了许久,交给了一旁的严芎,道:“你带着大夫先去抓药,然后把药煎好了送来。我与大夫今天都留在这边,你有事情直接差人来与我说。”
严芎接了药方应下来,便与那大夫一起先出去。
容昀接着又看向了秦月,这一回他静默了许久才开口:“大哥的病情……也并非是想瞒着你。”
秦月摆了摆手,道:“我不在意这些,不必多说。”
容昀抿了下嘴唇,欲言又止,最后只道:“我便在隔壁,你若有事直接喊一声就行了。”
说完这些,容昀退出了书房。
书房中便又只剩下了秦月与昏迷不醒的容昭两人。
秦月看着容昀出去,忽然发现这兄弟俩其实是相似的——或许他们自己都无法察觉到的相似。
凡事先权衡利弊,凡事先把自己的感情收敛起来,凡事先藏起一半只吐露只言片语,这样能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能最大可能地探查到对方在想的是什么,这是一种趋利避害的本能。
大概还是因为他们年少时候的经历所导致,他们几乎是理智到冷漠,便少了人情,多了凉薄。
今日容昀对容昭种种,与当初容昭对她的种种,并没有本质上的太多不同。
就算今天容昭立刻死在了这里,容昀大约也会先把悲伤收敛起来。
想到这里,她重新看向了还未醒来的容昭,她忽然觉得他其实是可悲的。
最可悲的地方便在于,他的至亲之人都与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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