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来了容莺,他知道林氏对门第的偏见太过,大约说不出什么公允的话了,便也只能问问容莺。
自从那天他说过容莺之后,她便安静了下来,再也没有吵闹过。
她跟在他身后进到了书房里面,然后坐下来,没有往日那样活泼。
“与我说一说……你的婶婶。”容昭在桌子后面坐下,他抬手给容莺倒了热茶,“我向你道歉,容莺,那天我不应该那样说。”
容莺接了茶,抬头看他,语气平平:“你也没有说错。”
这样的回答让容昭有些无法招架。
“我不知道你想听什么,我已经从你的亲卫那里知道了,你救了公主之后,婶婶就从城墙上跳了下去。”容莺平静地看着他,“恭喜叔叔和祖母都能得偿所愿。”
“她不会有事。”容昭看着容莺,“我已经让人去找她。”
“从城墙那么高摔下来会没事?”容莺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叔叔,这句话你自己信吗?我不信。”
容昭怔忡了一会儿,才道:“如若那天不是及时带着公主殿下到鹤城,现在我不能成为太尉。”
“所以是喜事,不是吗?”容莺说,“你大可不必在这里做出一副茫然的样子,你心里很明白你想要什么,你只是不想要婶婶了而已。”
“我对她,向来都很周到。”容昭看向了窗户的方向,此时此刻窗户半掩着,能看到这民宅院子里面的一片萧瑟,“我并没有如你所想那样,完全不把她放在心上。”
“我不信你不知道祖母对她是怎么挑剔,也不信你不知道家中下人是如何看待她。”容莺的语气已经很平静了,“你不可能不知道一个当家主母应当在家中是什么样子,我也不信婶婶从来什么都不和你说。公主到家里来之后的事情,你不可能一无所知。所有一切你都知晓,可你说你对她周到,还把她放在心上。”说到这里,她自己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你相信你自己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