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了温暖的被子里面,她看着枇杷把床帐都放下,然后熄灭了烛火,退去了暖阁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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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漆黑当中,她睁大了眼睛,却丝毫没有睡意。
她想起来那年她被容昭从水里捞起来的情形。
那时候她仓皇从家里逃出来,身后有家丁在追着她,前面已经走投无路,她不想嫁给一个老头做妾,她宁愿一死,所以她义无反顾地就跳进了湍急的河水当中。
她并不熟水性,呛了几口水之后便沉沉浮浮地随着水流往下游去了。
岸上有那些家丁的喧哗争吵,朦胧间她甚至看得到他们拿着火把顺着岸边往下游走,似乎是想着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在水里面,只想着往水下沉,她想只要她死了,便一了百了。
沉浮间,她忽然被人抱住,她下意识攀住了那温热的身体。
后来她想,她那时候应当是不想死的,有生路的时候,谁也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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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间传来了脚步声,还有说话的声音,她侧耳去听,轻易便分辨出了是容昭在与枇杷说着什么。
再接着,门被推开,次间的光线照进了暖阁里面。
床帐被拉开,容昭过来了。
他身上有喝过酒的味道。
他醉醺醺地蹬掉了鞋子,然后胡乱地往床上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