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安静地送了林氏到门口,她站在廊下,目送了林氏出院子,然后才从枇杷手里接了手炉。
僵硬冰冷的手捂住了温暖的手炉,她回头又看了一眼这安静的院落,又看向了枇杷:“将军没说是什么人要到府里来么?”
枇杷扶着秦月往屋子里面走,口中道:“早上将军走的时候只交代了别打扰夫人休息,的确没说府里面要来人。”
“那便去个人问问吧!”秦月叹了口气,转身往屋子里面走。
熟悉的疲累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她不知道这府里到底有多少事情是应当她知道,又应当她不知道的。
比如府中有贵客要来,是她这个夫人不用去理会的吗?
若是真的不用理会,大约也不会告诉林氏——所以不告诉她,也不过只是因为她并不重要吧?
揉了揉眉心,她走进了暖阁里面,有些烦闷地在窗户旁边坐下了。
透过玻璃往外看,恰好能看到院子里面的寒梅白雪,仿佛一副画一样。
她忽然想起来好几年前容昭兴高采烈地给这暖阁里面装玻璃的情形,虽然只有小小一块,但府中别的地方都是没有的。
她也想起来那时候暖阁装了这么一小块玻璃,林氏转头便斥责了她不懂事,她那时候是说容昀每日读书,他的书房里面更需要这么一块玻璃。
林氏对她总有许多斥责,但她很明白问题或许并不出在林氏身上。
就好像当初她跟着叔叔婶婶过日子时候,婶婶对她种种不好,都只是因为叔叔对她也并没有几分亲情与爱怜。
疲惫地趴在了一旁的小几上,她看着外面还在飘扬的雪花,一片一片,仿佛鹅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