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实在是冷,林星雪用最快的速度脱下外衣,套上新的衣裳。梧桐替她系盘扣时,忍不住念叨:“也不知将军为何不用火炉,仆役住的地方冷极了都会用火炉,反倒正房这边不准用。之前用小厮擅自在正屋这边燃火炉,当天就被赶出侯府,听说还被打了一顿。”
从那以后,也无人再敢私自在正房用火炉了。
林星雪听完,心里分外惆怅。
她觉得这个冬天怕是会分外难熬。
“唉,”梧桐感受着屋里的冷,忍不住叹气,“真是苦了姑娘了。在苍岭县时是没有钱买炭火,好不容易回京了,竟然也不能用火炉。当初若不是将那点炭火都……姑娘也不至于手脚冻出冻疮,直到来年春天才好,连疤痕都难以消除。”
梧桐心疼林星雪,这样的话也只能在人后说说。
林星雪摇头示意无事,她抱住热乎乎的暖手炉,眼角弯弯地笑起。
不怕,还有这个呢。
梧桐怎会不知姑娘在安慰她,并不多说。
两人一道往外走,林星雪走在前面,她刚走出内室,脚下忽然一顿,吓得梧桐抬头问她:“姑……”
一声“姑娘”卡在喉咙里,梧桐看着落言推着沈寒星走近,后背生出冷汗。
将军什么时候到的?她们刚刚说的话,会不会被听见了?那些抱怨的话若是被听见了,将军会不会为难姑娘?
梧桐心里七上八下,林星雪倒是镇定得很。
她弯起一双桃花眼,笑盈盈地看着沈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