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六亲不认,唯一好用的大概就是女色或者银子这些实质的东西。于是那些曾跟梅令臣结了仇的人,不要命地落井下石。
数得上的酷刑,他基本过了一遍。好在自己也擅长刑讯,巧妙避过了要害。
纵然如此,宋追好不容易把人捞出来的时候,他也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回到客栈,梅令臣就开始发热,昏迷不醒。
宋追去县城里请最好的大夫,挨家挨户地问。那大夫也不知他们的身份,冲着一大袋银子的分量还是来了。大夫诊脉之后,面色凝重,再翻开梅令臣的衣裳,对着宋追一阵破口大骂。
“伤这么重,还跑来跑去,各种瞎操心,是嫌命太长吗?什么要紧的事,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你这个做兄长的,也不劝阻,是想给你弟弟收尸吗?”
宋追默默地看了梅令臣一眼,也没回嘴。估计在大夫心里,他现在特别像那种恶毒的兄长,逼弟弟做苦工养家糊口。
大夫也不想自己手底下真的医死个人,砸坏了招牌,索性开了几剂重药,并且勒令梅令臣卧床休养一个月。
被骂得像个孙子一样的宋追弱弱地开口:“一个月太长了,他得赶回去做事,您看半个月成吗?”
大夫冷冷地丢给他一个眼神:你想收尸吧。
宋追就闭嘴了。
他命人去抓药煎药,又把客栈周围的防卫仔细部署了一番,再叫小二拿了热水,回到梅令臣的房中。
梅令臣烧得满面通红,睡得并不踏实,呢喃着:“七七……七七……”手还无意识地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