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卿说:“嫌你。”
魏砚舌尖抵了抵唇,一口将剩下的汤喝个见底。
日头完全出来,行商们收拾收拾准备走。
一行作别,里面有人问他们去哪,魏砚说往西,那人诧异,“往西是纵深高崖根本无路可走,崖边的穿肠草也是致命毒药,碰之则死。”
魏砚笑笑没多说。
往西走雪渐浅,休息一夜,沈瑜卿缓过劲,走着没那么费力了。
魏砚在前面牵她的手,沈瑜卿看清他横宽的肩,有一瞬恍惚,漠北不过寥寥几月,她与他这般一起却走了数次,经历诸多生死。
“怎么?”魏砚发觉她的视线,问了句。
沈瑜卿收回眼,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方才在想什么,找了个话,“天亮后你去哪了?”
“去前面探探路。”魏砚答,指腹磨了磨她的手背。
地上有被雪掩盖的脚印,原来是他的。
沈瑜卿抬了眼,“如何?”
“不怎么样。”魏砚在前面走,“之前我已经去过一次西面的崖,穿肠草爬了满顶,没个下脚的地方。”
沈瑜卿思量道:“这种草我也没听说过。”
“你等在外面,我下去拿了东西就上来。”魏砚偏过头,眼里有笑,“若是中了毒等回去你给我解。”
沈瑜卿顿住,眼掀过去,“这么相信我?”
魏砚捏捏她的手,“你可是我的福星。”
沈瑜卿眼眸轻动,偏过头不看他,“快走吧。”
“嗯。”
路远,两人刚走了一半天忽飘起了雪,起初是零星的雪花,不过半个时辰大了起来,走一会儿雪落了满身,整个人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