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底的那根刺,一直扎得她脚心疼,她瞧着孟清云一时半会儿恐不会再回来找她,便掂着脚绕到树干后面,坐在盘虬的树根上,将那只鞋子脱了下来。
脚底的白色足衣上,洇出指甲大小的血迹:难怪脚一直很疼,原来已经扎出血来了。
沈清月将那只脚藏在裙下,低头去取鞋底的那根刺。
那根刺断了一截在鞋底里,沈清月指甲纤薄,怎么也取不出那一截刺来……
蓦的眼前忽然伸出一只大手来,将她手里的鞋子一把拿了过去。
沈清月抬头一瞧:“世子?”
“方才没看到你,还以为你被孟清云吓跑了呢。”苏御低头瞧了瞧鞋底,将鞋子对折,再用力按压,那截小刺便露出头来,很轻易便被取出来了。
“还你……”他将鞋子递了回去。
“谢谢世子。”沈清月有些羞赧地将鞋子接了过来,穿上之后,赶忙站了起来。“世子,我大哥他……方才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苏御倚在树干上,懒洋洋的问:“你认定他就是你大哥了?”
沈清月笃定道:“应该不会错的,他年龄户籍都对的上,且与我父亲长得有些相像,姓氏亦和母亲一样,若他不是,那么这些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他倒也没说什么,就说了句他没你这样的妹妹。”苏御饶有兴致道,“你琢磨琢磨这句话,像不像一句气话?”
“他是挺生气的,”沈清月心里一边思量着这句话,一边说道,“方才我与他说话时,他也冲我发了很大的火,他的脾气一直这般大吗?”
“他是个粗人,心雄胆大,性子也刚,确实有些脾气,不过也不是那种乱发脾气的人,可今日他这般反常,委实不太对劲,说不定他还真是你的兄长?”苏御细眸微眯,“只是他为何不肯认你呢?还说出那般气话,莫不是你以前做过什么伤害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