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起身蹲了福,却不肯吭声。
皇帝一笑,伸手拉住她:“这时候回过味儿了,要怨恨我了…”
宝珠想将手抽回来,没能拗过他,只得别开脸去:“我怨您做什么?我若真有那份儿气节,昨晚早一索子吊死了。”
“诶!”皇帝气她嘴上没忌讳,训又训不得,强硬地将人搂过来,箍在怀里:“我如今知道了,你心里有我,你舍不得我。”
宝珠冷笑了一声:“您当然知道,否则您凭什么这样戏耍我?”
皇帝一时语结。他知道这事一旦揭开,宝珠必不能轻易哄转过来。可真要自己看着她成了别人家的媳妇,与别人生儿育女,那决计不能够。
她要怨自己,就让她怨吧。
宝珠推开他,却说:“单是把我当傻子,我也认了。可您…您这是平白把这么大一个把柄往臣子手里送啊!您凭什么以为人家跟我似的,打落牙齿和血吞,将来都不留着这个做文章了?”
皇帝听得又惊又喜:她这样怨他了,字字句句实则还是在为他着想!
恨不得将人抓着再亲香个够,然而哪敢再造次,试试探探地牵住她的手,温言软语道:“这一点你更不必悬心。我实同你说吧,那傅横舟原附在薛誓之门下,从前我未曾即位时,偶然也在小宴上见过。听闻他素来痴恋着一个妓子,只是一则家中老夫人死活不允,二则那妓子身价极高,虔婆不肯轻放,总有好几年了,还是没能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