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股莫名而生的寒意顺着脊背往上攀爬,悄无声息的,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
心中出现的那个荒谬的念头,令她遍体生寒。
饶是她如何不去深想,可松萝方才很快掩饰好的不自然,她看得很清楚,不是错觉。
怎么会?
不会的,不会的。
从一进府里,松萝就帮着她,怎么会是她想的那样?是她多想了罢。
柔兰尽力压下心底那种恐慌的感觉。那让她觉得自己像是复杂大网里被缠绕的兽,每行一步都在他人的谋划里。一步步按着规定好的路程,踏进早已设计好的圈套里。
*
红胭楼,楼下人声喧嚣,高台上戏子唱着开场戏,曲声悠扬。
楼上看台里,内着月白直襟长袍,外披墨竹淡青长衫的俊美男人靠在榻边,赴白一人站在旁边,再无其他人。
“二爷,东溪盐铁铺去岁的进出记录已经查到了,是否要交给太子?”赴白想了想问。
祝辞面上并无神情,沉默了半晌,道:“让人送去吧。”
话落,似是疲惫,抬手捏了捏眉心。
赴白应了声,从余光里看男人的侧影。
二爷今日忙了一整日,就没有休息的时间,方才好不容易得了点空闲,本以为会直接打道回府,没想到却来了这红胭楼听戏。
从前二爷并不怎么喜欢听戏,可今日一反常态来了这里,不知是为何。
兴许是因为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