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笑吟吟,悲凉地说,“你凭什么以为小孩子不会长大?还当我八岁?八岁犯的错误我再犯一次吗?”
“是错误吗。”时郁给她的脚揉完,拧好盖子丢进袋中,他没看她,而是看着马路对面的河水,“当当,你想怎么惩罚?或者你想要什么,哥都答应。”
“你把自己搞的这么卑微干嘛?”她只会嘲笑他,“这世上谁离了谁不能活?或许你打算弥补自己内心遗憾,现在功成名就,非要对我这个小丫头找点拯救,好身为救世主的快感么?”
不然她想不通,他干嘛抓着她不放啊。
“我恨你恨到不行,你知道吧。大概我也可以讲给你听啊,在你出国前半年,你就开始拒绝我了对吧?”
“那时候你可以两个月不回家,电话也不主动打给我,让我天天想念你,然后打给你时反复担心是不是惹你讨厌?我患得患失几个月,你有问过我感受吗?”
“有什么你都说出来。”
“时郁,我真的恨你,你现在的仪态让我更加不能接受。你凭什么兼济天下式的豁达,因为你比我富有吗?你开了NEXT,你用手段签了我,给我造世主的关怀,我就该感激涕零?不这么做,你就一步步逼着我,从公司,再到外头,你不给我喘气的空间,以为是对我好吗?”
她叫嚷着说,“我现在都病了,我感觉很不好,你害得我……”
结果她都这么惨。
他仍然云淡风轻,只是起身用体型优势压迫她。
“别摸我。”她拒绝贴在额上的那只手。
他不仅摸,还对她加以言语苛责,“逼你去漂流了?逼你离开酒店一个人往山上走了?不为你,这趟拍摄我没资格来吗?”
他也不扪心自问,他说这话羞不羞耻?
明当当感觉自己鼻腔里喷出的气息带火。
还有唇上,也干燥的要命。
她偏头,固执避开他,然后因为地表的不平坦,她椅子晃着,像要摔下去。
“你发烧……”他拉住她的椅子,单手从袋子里摸索。
她虚弱笑了笑,“小瞧你,退烧药都提前买?”脸色一变,又讽,“真煞费苦心!”
“再说话,小嘴封起来。”
“你封!”她不甘示弱。
然后眼神一晃。
这人疯了。
他那只戴几百万腕表的手,从袋里出来时真的拿了一卷胶带,在她眼前晃了晃,警告,“继续不听话,哥真的会把你捆起来。”
她一时脑袋晕乎,也不知他说的真假。
只觉得他眼睛好亮,又黑又危险。
“你变了……”
“什么?”他强行喂了一管退烧液进她嘴里,那张平时水润的唇此时干燥到起皮,温度来得特别猛,管子出来时她当水喝,小巧舌尖恋恋不舍在上面勾了两圈。
时郁拉出一截银丝出来。
他嫌弃,眼神却越发深沉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