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手机,水群水的不亦乐乎。
名为“新世纪清城交流群”的群,消息不断刷屏。
【烈马老贼:卧槽卧槽卧槽卧槽西门街有学生搞群架,一个一中的学生被捅死了!!!!我小叔公|安局的,消息属实!!!!】
看到‘被捅死了’几个字眼,他眼眸瞪大,手指迅速下拉消息。
【当年妇女主任:听说了,是一中和职高的打群架[微笑]】
【吾乃李大仙:拿刀捅人的那个也是一中的,说是帮兄弟打架,没想到一不留神真把人命给弄没了。。。。】
【冲动是魔鬼:这孩子也是够悲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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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医院的时候,温蕴之脑海反复回荡着周全的话。她脸颊苍白,不敢置信,心脏咚咚地跳。
“你堂哥,温少堂,被班里的徐仁堂捅了一刀。”
“人送去了医院,没抢救过来。”
“……”
什么叫被捅了一刀,没抢救过来?徐仁堂又是谁?为什么要捅她哥?
“蕴之,你哥在三楼。”她神色怔怔,周全出声提醒她。
她跟着周全疾步爬到了医院三楼,身体有些发颤。
医院走廊回响着女人撕心裂肺地哭喊声:“崽啊!崽啊!崽啊!你醒醒啊!你醒醒啊!你醒醒啊!我叫你不要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玩,你死都不听啊!现在终于出事了!呜呜呜呜呜!”
绵长而绝望的哭声从病房持续传来。温蕴之面色愈发苍白,手颤抖地推开门,慢慢地走向哭的倒在床边的妇人。“大伯母。”
刘佳兰泪眼朦胧地抬头看侄女:“蕴之啊,你哥他,你哥他,没了。”
温蕴之眼泪猛地夺眶而出。望着床上的温少堂,毫无生气的温少堂,心脏停止跳动的温少堂,她呜咽地哭出声。
这是她第一次面临亲人的死亡。遥不可及,近在咫尺。
周全神色悲伤而愧疚,走向绝望而哀痛的男人。“温先生。我是徐仁堂的班主任。”
温青山抬眸看来人,眸里泪花闪烁,嘴唇颤抖:“我儿子是你的学生杀死的。”
刘佳兰倏地看向周全,起身一个跨步冲上去,朝周全破口大骂。
徐仁堂是留守儿童,父母在外地务工。家中只有一位八十岁的奶奶。老人家腿脚不利索,周全代替她前来处理孙子惹下的滔天大祸。
温蕴之视线模糊地看一眼争吵的三位大人。坐在病床边,执起温少堂冰凉的手,豆大地泪珠哗哗掉。“少堂哥,少堂哥,你醒醒啊,我是之之,我是之之,你醒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和你吵了,我以后再也不和你吵了,你醒过来好不好,你还没去过我家呢呜呜呜。”
和死去少年有关的画面一帧一帧地浮现在眼前。
“之之,到时候我去帝都上大学,就去你家玩。哎呀,要是二叔让我和你一起去法国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