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她的眼底有着淡淡的笑意,打死方向盘后掉头,向高铁站方向驶去。
而此时的钟熠,漫无目的的开着车,下颌咬的有些紧,扶着方向盘的手青筋微起。
一口气闷在心口不上不下的,他单手送了送领带,忽然将车子调转了个方向。
此时正是中午,酒吧里总共没两个人。
钟熠整个人此时气质有些阴沉,仅有的那三四个通宵到现在的年轻男女也只敢悄悄的往他这里看,虽然蠢蠢欲动却没有一个真敢上前的。
他点了些酒,酒保将酒送上来以后,很有眼神的没有多说话。他一杯一杯给自己倒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松松的拿着酒杯,在光线轻暗的一角里,显得禁欲又高阶。
他单单的坐在这里,只是静静的喝酒,都有种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清疏感。可举手投足的矜贵气,又勾着人的眼让人移不开视线,轻而易举的就拨弄着人的心弦。
几个通宵通到快要修仙升天的人也折腾不动了,横七竖八的趴在桌子上不约合同的静静看着他。
酒保也没事做,坐在一旁小憩,调酒师也昏昏欲睡的。
整个酒吧都呈现出一种萎靡不振,快要关门的架势。
不过这个点钟还开门的酒吧也确实是少数,想喝酒消消愁或者麻痹一下自己的人便全都涌进了这里。
周绍远便是这个时候进来的,他走到吧台前,轻轻敲了敲桌子,“还做生意么?”
调酒师晃了下,脑袋差点磕到桌子,揉了把脸声音有些含糊道:“做,喝什么?”
周绍远看着单子随便点了一个,随后下意识的环视四周。
他才回国,还有点不适应国内酒吧作息。一片死气沉沉,没有丝毫能给他解闷的玩意。
他有点想走了,但又秉承着来都来了的心里,又强迫自己观察了一遍,不然就真得一个人喝闷酒了。
视线这样一扫,还真看到了个熟人。
钟熠觉得说不出的烦躁,不知道怎么好好说说话,最后又闹的不欢而散。
“你怎么在这?”周绍远的声音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今天不是我干儿子走么,你也没去送送?”
钟熠听到他口中那种自然而然的对季弦星事情的熟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过眸色有些发冷。
周绍远是那种,自己不爽就爱拉着别人一起不痛快的人。
他像是没看出钟熠眼里的寒意一样,给自己倒了杯酒自顾自的说:“没怎么惊讶,看来你知道了。”
钟熠原本就烦,现在是强压着那股气,淡声道:“周总管的未免太多了点。”
他声音虽淡,可那股不悦已经毫不掩饰,换做是别人有眼色的早就闭了声,可周绍远是谁,是别人不好过他才看热闹高兴的人。
“当然要管,毕竟奥奥也一口一口的干爸爸叫着我。”周绍远拖腔带调的说着,嘴角带笑轻押了口酒,“那小嘴甜的,小家伙可真可爱。”
钟熠手不禁紧了紧,他都还没真正开口叫过自己。
周绍远轻扫了他一眼,心里有了数,又说:“你也知道他叫‘爸爸’的时候有多让人心软了,就是一个小男孩太会撒娇了不太好。”
“我的儿子就不劳周总费心了。”钟熠撂下这句,看都没在看他,起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