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枝坐起来接过杯子,捏起鼻子“咕嘟咕嘟”把药灌了进去。
确实不是很苦,应该是金银花的作用,再加上银翘,是比较温和的中药;她从小到大算个药罐子,以前身体不好的时候,一吃饭就要喝药,也早就明悟了舌根更容易发苦的规律,喝药的时候越犹豫就越苦,还不如一鼓作气喝了,含一颗蜜枣,再喝几口凉白开,去除嘴巴里的苦涩。
陆仰歌看到她很是熟练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就喝个药,跟打仗似的。”
江有枝用餐巾纸擦拭了一下嘴角,一边喝凉白开,一边用眼睛斜他。
陆仰歌扬了扬唇角,把杯子拿起来,站起身走出门去洗手间洗杯子。
推开医院的移动门,陆仰歌注意到走廊上深黑色的人影被远处的阳光拉得很长,他转过身把门合上,并没有抬头,而是径直往前走。
人影也没有动。
他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陈延彻和戚因莱一起走上楼。
因为曾经见过几次面,戚因莱连忙跟上去:“她睡醒了么?”
“醒了,我带你们过去吧。”陆仰歌答道。
“好。”戚因莱点头。
几人走过一个转角,戚因莱跟着陆仰歌走进病房内。陈延彻正要进去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一个人:“荣哥,你也这么早啊?”
严骆荣的眼下有些乌青,眼白上布满了红血丝,抿唇:“昨天都留在这儿,小九害怕。”
“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会儿?”
“小九退赛了,送她去机场后,我再走。”严骆荣叹了口气,“江有枝呢,她还好吗?”
“医生说她的身体非常差,应该是从小落下的病根子,不能完全好,只能慢慢养。”陈延彻蠕了蠕唇,“……我以为,她到柏林去了,会过得好一点。”
“谁知道温锦书是怎么对她的,”严骆荣眉头紧拧,“我就不信,当妈的这么些年就算再有压力,难道真的没找到任何机会回来见女儿一面?”
陈延彻听了,只是闭嘴保持沉默。
病房内,戚因莱把饭盒放好,拿出自己的摄像机递过去,一张一张地给江有枝看:“嘿嘿,我以前一直以为潮牌才能堆出帅哥,现在嘛,终究是我以前格局小了。”
江有枝抽了抽嘴角:“我想先吃饭。”
“饭哪儿有帅哥重要?”
“那行吧,今天水妹做的鲜花饼你别吃了。”江有枝捧着粥喝了一口,觉得胃里暖暖的。
戚因莱托着下巴,连声说“别了”,二人又聊了一会儿,陆仰歌走到门口去接电话,戚因莱凑近她:“欸,我刚刚在门口看到三哥了,他没进来看你么?”
江有枝的手指微微攥紧:“看了。”
“这样啊,那他有说什么吗?”
江有枝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