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露一扬眉毛:“枝枝什么都没跟我说,但是她基本上每次哭都是因为那个前男友,你告诉我他对枝枝很好?”
“……确实很好。”
“随便吧,你要这么想就这么想,我也管不着。”许露后退了几步,语气生硬,“咸鸭蛋都给你拿过来了,我先回家了。”
严骆荣连忙去拉她:“这就走了吗?”
“不走留着跟你吵?”
严骆荣上前几步,太眼见看到陈延彻从旁边的一棵老榕树背后溜出来,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地挪动。
二人四目对上,陈延彻挠了挠头,认命叫道:“荣哥好,嫂子好。我什么都没看见。”
许露也没再多说,她看了看手表:“我真的要走了,约了一个小朋友上课,你们有事情就先进去吧。”
严骆荣还想说什么,但许露走得很快,他觉得有些懊恼,和陈延彻一起走进学校。
“欸,燕子,你说他们为什么会觉得三哥以前对江有枝不好?”严骆荣低下头,踢起一块小石头,“我以前一直觉得三哥这样的人,怎么说呢,没什么感情,直到那天在医务室,我看见三哥在给江有枝盖被子。”
陈延彻回想了一下:“盖被子?”
严骆荣点头:“不仅盖了,走的时候,三哥还低头吻了她的额头。只是江有枝人睡着了,应该没感觉到。”
陈延彻叹了口气:“谁知道呢,现在他俩已经分手了。何况上回我们去看望杨教授的时候你没看见吗,江有枝身边站着个男人,保不准已经有新的男朋友了。”
“……不是我多说,我感觉这事儿悬。”严骆荣一抬眉,“敢不敢打赌?”
“荣哥你又知道了?”
严骆荣“嘿嘿”笑了几声:“我当然知道了——这两年,咱三哥可是一直随身携带着一支素描笔。你觉得是谁的?”
陈延彻回过头,看向他,吞了口唾沫。
严骆荣回他一个肯定的眼神:“我原先觉得江有枝是那种大小姐脾气的……后来露露给我讲了很多关于她的事儿,她曾经帮助过我女朋友很多。嗯,也许很多东西我们都没怎么了解吧。”
“也是,”陈延彻叹了口气,“过段时间就是沈老将军的寿辰了,你猜有枝姐会不会去?”
“……我也不知道,毕竟邀请函是发给江家的。”严骆荣也跟着微一叹气,觉得自己之前还挺混蛋的,然而事已至此,也不能再挽回什么。
他只想再努力一点,直到可以独立出来,娶许露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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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室里,桌子上摆着两杯凉白开,魏奇坐在红木沙发椅子上,双腿交叠,双手交合搁置在办公桌上,两只大拇指上下点了点,似乎在思考怎么开口。
沈岸坐在他对面,喝了一口水,也没有开口。
“……我跟你父亲也算是旧交情了,这次劝你呢,也是作为一个晚辈的身份。”魏奇终于开口,“你啊,也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话,边境太苦,而且吃力不讨好。留在北京有大把大把的事情可以交给你做,为什么一定要上赶着去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