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司月也知道,她答应了云舒,不和季岑风提这件事的。她也不想和季岑风吵,事情已经成定局。
只是季岑风现在这副理所当然甚至有些兴师问罪的模样着实让她有些伤心。
“岑风,” 司月脸上有些忍不住的生气,但声音却还算耐心,“你是不是就没办法相信我说的任何一句话?我和温时修没有任何关系,我对他的去向也不感兴趣。”
“我一开始就坦白地告诉了你,云舒告诉我温时修回国了,你为什么总是不肯相信我呢?”
“那你为什么和温云舒聊了那么久?” 季岑风弯下/身子逼视着她,眼底的不悦显而易见,“有什么话能让你们两个从前根本不熟的人聊上三个小时?”
一种阴冷的气息慢慢从他的身旁拢起,朝着司月的方向侵蚀。
他知道她原名叫温云舒。
他认定她们之间只会聊温时修。
司月久久地对视着季岑风的眼眸,没有开口。好像所有的事情只要和温时修扯上一点点的关系,都能轻而易举地叫他怒火中烧。
又或者,根本不只是温时修。
所有他觉得潜在的、有可能的男人,都能这样轻易地叫他升起怀疑。
他根本不相信司月,甚至可以用那样的恶意去揣度司月。
好像她一定要一辈子被他隔离在他允许的范围内,不然跨出去的每一步,都有可能踩在他的雷/区上。
即使她什么都没做,即使她只是和云舒聊天。
那是不是从此以后跟踪汇报也会不够用,一定要她时时刻刻录音录像,他才会安心?
思绪层层堆叠,司月心里那股积蓄已久的怨气冷不防地泄了出来,她声音带着些无法理解的伤心看着季岑风:
“既然你都派人监视我了,最开始又何必假惺惺地问我今天看的怎么样?”
女人直直地抬头看着他,第一次如此强硬地戳破了那层她步步妥协的防线。
季岑风没说话,下颌线紧紧地绷起。
“云舒和我说,你把温时修封杀了,他被你逼的回了美国。这样你满意吗?” 司月声音又缓又沉,落在季岑风的心里。
静默残忍地割据在两个那样相近的情人身侧,她深深地感受到了想要改变这个男人的难度,根本不是她从前以为的那样。
他固执得可怕。
季岑风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只一双眼睛深沉得令人发寒。
他看不懂司月,一次又一次,他看不懂。
即使知道温时修已经回了美国,却还要从温云舒那里千辛万苦打听他的消息。
明明看见有女人从自己的办公室里走出,却连问都没问一下,说什么我信你的鬼话。
季岑风根本看不懂司月,看不懂那个日日从自己怀里醒来、朝着自己轻言嬉笑的女人为什么能做出这种事。
明明他以为,她已经做好了这辈子都不会背叛自己的决定了,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
一次又一次,把他的真心踩在地上无情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