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抬起头,凌厉地直视黄峋章:这些数据实例、母题建构没有两三年,很难完成的吧。
单逸边打开瓶胡椒粉边不在意地说:我们导师多牛啊,只花了一年不到。
黄峋章面色未改,回视她: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见长者一走,单逸说话就随意了点:你刚和导师都没说上几句话,怎么回事啊?你以前和你那个同期的王莺不是最喜欢他了嘛。
舒雾不语,低头切开鹅肝。
你那时候啊,把咱老师当成人生偶像了快。单逸自顾自回忆道,忽然有些伤感,师妹,你以前眼里有光的。
单逸很难诠释这种感觉,他不知道舒雾怎么现在在做节目编导了。在他们惯有的认知里,比起电视栏目和短视频,电影才是一项艺术品。
一个艺术学院里,沉下心来做艺术家的人只有千分之一。家境需要中上,才不用操心未来会饿死在搞学术这一条路上。
他初次见到舒雾时,就把她纳入这一行列里,他和她应该是同类。
但曾几何时,那个追求绝对浪漫,相对自由的女孩变得谦逊卑微,怯声怯气地看向这个世界。落俗难免,可她少了初心。
最让人接受不了的是,有人提醒她曾经很优秀。
舒雾鼻腔一酸,眼眶红得发疼:师哥,对不起,我吃不下去。
她说完拿起包准备走,正好撞上从洗手间出来的黄峋章。
黄峋章眯眯眼,若无其事:要走了?
一个人怎么能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他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地在自己面前接受不属于他的荣耀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