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栖心里暗诽,可却不会说出口一个字。
公主就是公主,要呼风唤雨要人众星捧月,要永远高高在上俾睨众生,而那些令人难过的部分,好像无时无刻都在提醒她,没了身份加持,大家都是红尘男女、爱憎不由身。
她才不会承认这些呢。
所以,她决定单方面冷场,也将看向窗外。
可她这侧的窗外,只有粗糙而坚硬的石头,对着黑夜支起嶙峋的轮廓。
空气很安静,只有电台还在播放音乐,音乐的节拍缝隙里,夹杂着外面的风声。
好一会儿,闻骆问她:“冷么?”
明栖今天中规中矩地穿了大衣,可下半身只有打底裤和高筒靴,露出一节腿。
被他这么一问,才发觉点凉意,把腿收了收,坚定道:“不冷。”
“真的?”闻骆反问她。
明栖认真点了点头。
可闻骆就跟没看到似的,直接把外套脱下,罩在她的腿上。
重量来袭,腿上又温暖了很多,明栖的睫毛狠狠颤动了下,像是一只欲飞的蝴蝶,穿越黑夜。
闻骆的目光更加深邃,似乎已经胶着在她的身上,描绘出她的每一次呼吸起伏。
外面的风声愈发重了,卷在黑色的石头上,像是翻起了足够将人湮灭的巨大海浪,闻骆突然抓起明栖垂在一侧的手。
明栖浑身一颤,猛然回头,就对上了他情绪翻涌的双眸。
车载音响里,张信哲还在饱含深情的歌唱。
那首歌已经很老很老了,老到几乎让人觉得唱出了太多人间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