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长大后的她已经没有了婴儿的记忆,那位在她尚在襁褓中给她关爱的父亲,远远没有这位陪着她成长的“父亲”在人生中分量更足。
可后来,在跟明栖读同一座高中,明文贺那段偏袒明栖的话,却将她点醒——原来一位父亲袒护女儿,是会面面俱到的,而不是公式化地完成任务。
她开始恨明文贺,开始恨明栖,甚至也恨明泽。
可人的感情永远那么复杂,在明晃晃的目标前面,她还是不想动明文贺。
也许,可能,大概,仅仅是五岁那年,这位叔叔给她买了漂亮的裙子,在她张开双臂的时候,弯下腰,给她高高举起。
*
“闻骆!你怎么还不回家还不回家!”
电话似乎响了有一会儿,闻骆接起来,就听到了明栖带着娇嗔的声音。
人的理智是一会儿事,多年形成的感情又是另一回事。
就比如现在,闻骆很置身事外地回忆明家和盛家的那些事,甚至理解盛时烟对明家的仇恨。
可,听到明栖的声音的一瞬间,他只想要明栖好好的,不管怎样。
他沉默了会儿,又路过了几个霓虹灯。
明栖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又提高了音量:“喂喂喂!”
“从哪学来的坏毛病,怎么不理人。”
这些天,明栖还是拒绝使用手机,不看社交媒体,每天有事没事给闻骆打八百个电话。
隔着听筒,她甜甜的,又带着没有任何力道的威胁声传过来,闻骆不自觉嘴角微勾,回道:“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