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自傲毫不掩饰。
桑宁撇嘴,脚底抹油开溜前还不忘过嘴瘾:“当心蚊子把你的两只眼皮都咬肿!”
她发誓,自己真的只是在说狂话,没有任何诅咒的意思。
第二天一大早,桑宁拧了条湿毛巾,正在帮她爸擦水果摊上的招牌。
“嘭”的开门声,有点粗暴,盛连浔顶着十分不痛快的表情走出来。
她定睛一看,努力憋住笑,他另一边眼睛又被叮了个蚊子包,肿得高,昨天的肿包虽然消退不少,却仍留着红色的印迹。
猛一看,像被人打过。
老天有眼!
“桑、宁。”盛连浔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叫她。
桑宁往后退一步,忙找借口:“盛连浔,都怪你小少爷的肉娇嫩酥香,蚊子就算是死,骨子里要和你流淌着一样的血,和我的驱蚊水没有半毛钱关系。”
“当然了,”她又飞快地撇清关系,“和我昨天的话也没关系,我说话要是有那么灵,早就咒自己是千万富翁了。”
说罢,桑宁把“老温瓜果”的招牌扛起来,跑得别提有多快。
——
盛连浔一向不关心别人的家事,也敏锐地觉察到桑宁家不太一样。
一家三口,除她之外,还有爸爸和姐姐,爸爸和姐姐都姓温,爸爸叫温国良,锃亮的脑袋,五大三粗,不太好惹的长相,实际上脾气很好,每天起早贪黑,蹬着三轮车去市场上卖水果。
他右腿是瘸的,蹬三轮车的时候一边轻一边重,出了花枝里巷口往左拐,去市场的必经之路有一个小石桥。盛连浔偶然遇见过两次,尽管坡度很缓,他骑得也费劲,整个人站起来,下了大力气去踩两边车蹬,牙咬得紧紧的,脸憋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