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耿耿于怀的果然是那个误会。
盛连浔倚靠在车头,烟已经燃了大半,他夹在手中任风吹着,黑如泼墨的眼睛看过来,说了很多:“我知道那天的事你无法释怀,但是桑宁,那只是一个误会,我和许昀舟在商量怎么搪塞苑平诗,如果你推门进来,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可惜你没有,才让我们后来日复一日地错过,我没有喜欢过苑平诗,并且,苑平诗也没有喜欢过我,她从头到尾喜欢的,不过是我这张和我哥七成相似的脸。”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苑平诗真心爱慕过的那个人只有盛连景,只是她不懂爱人,横冲直撞的娇蛮任性加重了盛连景的抑郁,最后她当着盛连景的面说其实更喜欢盛连浔,因为他有爱心,有责任感,每个月都会去平夏的儿童康健园做义工。
不过是随口说得一句浑话,盛连景被激得受不了,父母偏爱弟弟,现在连未婚妻也这样,不知道为了证明什么,他代替盛连浔去了几周的康健园。
赶上那场大火,盛连景本来是有机会逃脱的,可是他太累了,累到不想逃。
苑平诗无数次想,如果她不说出那些赌气的话,不会是这个结果。
盛连景死后,苑平诗大受刺激,情绪极度不稳定,只有看到盛连浔那张脸才觉得是安慰,苑平诗拼命想嫁给他,想补偿他,直到被盛连浔果决地拒绝掉订婚才幡然醒悟。
她这样做,其实对谁都不公平,那根本不是补偿,而是更深的桎梏。
于是借疗养情伤之名跟母亲去了德国,那里有颇负盛名的医师,离开伤心地,换到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于苑平诗而言宛若新生。
盛连浔很少大段大段的讲话,不知道这些在他心里憋了多久。
桑宁听得愣住,百感交集,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事情的本来面目竟然是这样。
盛连浔在其中该承受了怎样的压力。
他们都没有错,只是时间和机遇太残忍,把他们的感情推到了绝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