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听得入神,眉头都微微蹙起:“哪里?”
江哲似是回想到了当时的场景,他目光看着远处的风景笑了笑,回头说道:“我不小心跑进了他们家的祠堂。”
苏芷眉头更深,她总觉得“祠堂”像是某种时代久远的东西,竟不知程怀瑾外婆家还有那样的东西。
“他外婆家家大业大,深信家族力量,有祠堂也不是什么怪事。”江哲手指握在咖啡杯上,又说:“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程怀瑾。”
“他一个人跪在那间屋子里,一回头也看见了我。”
那个下午,江哲告诉了苏芷他是如何和程怀瑾认识。空旷昏暗的祠堂里,两个小男孩长久地对视。江哲瞬间忘记了他是为何要跑出来,只鬼使神差地踏进了这间屋子,反手阖上了门。
江哲害怕程怀瑾把他闯入别人家祠堂的事情告诉他父亲,程怀瑾也威胁他不准把这里有只猫的事情说出去。
后来,江哲频繁地出入陈家。
他们曾经在那间背负“罪罚”、“羞愧”和“悔过”的屋子里,度过了很长一段时光。
那只黑色的小猫被他们共同抚养。
也终究消失在一个已无法忆清的傍晚。
苏芷这才知道,他那天为何随口说道还不如养只猫。
他是真的曾经养过一只。
“那只猫后来去哪了?”离开时,苏芷问道。
江哲开口让司机往回开,他侧脸看过来:“消失了。”
“怎么消失的?”
江哲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车子一路平稳,江哲将自己那侧的窗户微微开启。干燥的北风顺着缝隙挤进,苏芷转头去看他。
“你知道二哥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忽的,江哲转过头来。
车子汇入了高架,敞开的窗口刮蹭出呼呼的风声。
苏芷嘴唇有些谨慎地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