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你现在快点滚,下次可没这种好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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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大学32号楼旁的停车场,苏芷一个人无声地在低矮的安全桩上坐了许久。
她右手掌用力地抵在腿面上,像是要抵消那种剧烈的疼痛感。
羞耻与恨意交相攀缠。
苏芷牙关轻轻地咬住,像是要克制那种无用的悲哀。
她恨自己要去求李年。
从前最是憎恶厌恨的,如今要这样被人羞辱地上门求见。
然而,她也恨自己连李年都见不了。
和苏昌铭大吵了这么多天,她别无办法了。
她连最后一根稻草都抓不住了。
苏昌铭在她出生前就曾因为听信李年的话而大赚过一笔。从那以后,更是听信李年。苏芷出生后便被李年说成是是苏家的霉运。
于是,顺利时要她滚的远远的,遇到霉运时又要把她招回来挡灾。
从前三番两次地将她丢弃在乡下的表姑妈家。如今那家人的小孩快要高考,不肯再让苏芷来住,说是怕她影响考运。
苏昌铭如今又急着把生意转到美国定不可能再带上她,便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姓程的叔叔,说是个十分厉害的大学教授,要把她就这样胡乱塞过去。
苏芷当真不明白,为何他们可以这样的狠心,仿佛自己真是个可以随意抛弃的垃圾。
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阴冷的车库里,有四下游走的风在她的腿间穿梭。
苏芷重重地按了下眼眶,伸手从书包里拿出了手机。
上面有言希半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言希:今天的大学宣传讲座你不来吗?
言希:吴树山说请那个大学老师点名了,不去的话他就当作高三开学下马威要给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