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然薄怒:
“或许沈总觉得婚姻是可以随便谈来当儿戏的事,但——恕我不能苟同。回礼一事,我自会用心挑好,改日送到沈总府上。今天就先失陪了。”
她不欲多说,略一点头,转身便走。
“——我是认真的。”
沈浮声一出声,还是拉住她的脚步。
语气甚至还带了些无奈:“怎么就不信我?”
阮然仍背对着他,站得笔直,等下一个说辞。
雪色披肩落在墨绿长裙上,如同落雪的松。
沈浮声思索道:
“需要我跪下来求婚么。”
那语气,还当真一副若是她点头,他就能跪的样子。
荒唐得要命。
“沈浮声——”
阮然有些忍无可忍地转过身,蓦地对上一双带了些笑的桃花眼。
“——好了。”
赶在阮然再次着恼之前,沈浮声迅速安抚。
终于换上一副严肃口吻。
“不是玩笑。阮家南宇一派需要联姻,沈家是最好人选。”
总算像点样子,但阮然仍旧不信:“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这么关心我?”沈浮声反问。
“……”
沈浮声低低笑了一声:“好处很多。商业考量你若想知道,改天我可以和你讲。但说实话,阮小姐,沈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光鲜。旁支芜杂,尾大不掉,处处受制。你身在阮家,这种事应当并不陌生。”
若是任何一个被沈浮声坑得满脸血泪的沈家旁支在这里,免不了要指着沈浮声的鼻子大骂:去你妈的,沈家早就被你亲手洗牌洗得干干净净,怎么还有脸说这些话?
但此刻谁都没有,只有他们二人。阮然对那些商业往来本就是道听途说,此刻便似信非信,由着沈浮声大言不惭地哄骗。